南尧河边有一条绿草轻覆的小路,弯弯曲曲地直通一个石灰岩大熔洞。远远望去,这个大熔洞更象一块黑乎乎的巨 石,掩藏在枝蔓和杂草中。这就是西部闻名遐迩的皇帝洞。 沿着天然形成的石阶蜿蜓而上,眼前有一道人工砌成的石墙。1932年,德国人类学家史图博第二次进入海南黎区调 查就曾踏访过皇帝洞。他在《海南民族志》里这样写道,“洞穴内有钟乳石、石笋、钟乳石台地等组成的美丽钟乳洞, 在暗处可能有许多蝙蝠。在洞穴的入口处有明显的是为了加固而用人工劈石砌成的石壁堵着。荷乐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什么人砌成这些石壁的?” 今年7月,昌江黎族自治县委副书记王青曾陪同海南日报记者探访皇帝洞。他讲述了一个有关皇帝洞的悲壮传说 : 古时,皇帝梦见海南将出一个黎族皇帝,遂派重兵南下围剿。黎族首领和他的母亲率众退守皇帝洞,凭借洞中有洞的有 利地形进行防御。历史总是以惨烈的方式收场,黎族首领最后阵亡皇帝洞,留给族人一个悲壮的梦想。 钟乳成林的皇帝洞内,空间开阔,形似大殿。说来也奇,洞内还真有钟乳形成的“宝座”、“中国版图”,形似金 鸡的版图右下角,惊人地有凸出两块小石——“海南”、“台湾”,巧夺天工。沿铁梯爬出皇帝洞,才发现洞中有洞、 洞洞相连。山的那一边,还有个巨大无比的皇后洞,也有人说这才是真正的皇帝洞,刚才走过的是下皇帝洞。在这个“ 真”洞的石壁上,兀地突出一块平坦的巨石,当地人称“龙床”。皇帝洞的史龄,据考证超过“盘古”。考古专家曾在 这里采集到新石器时代的单肩石斧、双肩石锛、贝壳和鸟骨化石,还有青铜时代的泥质印纹红陶、瓮、罐残 片等。 在王下乡大炎新村西面,艾劈岭之南,还有一个鲜为人知却蔚为壮观的地下宫。1999年,海南大学教授周伟民和唐 玲玲伉俪曾首次探寻过地下宫。唐玲玲教授回忆:“沿着地下宫曲折的洞壁往里转,攀沿着峭直的粗笨大木梯一层层往 洞底爬下去,旋又钻进山洞里的岩石与洞底地面相隔不到一公尺的缝隙,一个幽暗宽阔的广场突然展现在眼前。里面钟 乳石或向下倒垂,或腾地耸立,形状各异,让人随意去想象。” 其中,第三层洞厅或洞壁上的石笋、石柱、石钟乳类沉积物形象斑杂,色彩多样,有褐色、灰色、黑色、灰白色 、 白色。旅游规划专家林鸿民认为,造成喀斯特沉积物的多种色彩,是由于该地石灰岩为薄层含泥质灰岩,成分不纯,经 地下水溶蚀后析出成份不同,最后沉积物呈现不同颜色天赐美景!我们不由赞叹,因长年的相对封闭,这里真真正正成 为另一种意义上的世外桃源。
海蚀火山龙门激浪 大约6500万年—1万年前,一股岩浆突破地壳封锁,在海南岛某处冲出地面。烈焰飞天、山呼海啸的猛烈爆发过去 后,大地恢复平静,留下了多处海蚀火山遗址。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,洋浦经济开发区至临高数十公里海岸上,那一 片片半风化的火山岩怒烧着,火红火红,与澎湃的海水交相辉映,景色壮观慑人。 “龙门激浪”便是一个典型的海蚀火山遗址:来自峨蔓岭的渣状熔岩流到此处时,冷凝成为渣块熔岩,后经海浪不 断侵蚀,造成底部岩石垮塌,只留下一个穹隆形状的熔岩穹门——龙门。穹门高30多米,宽20来米,中空通风,岩石呈 拱形,北风掀浪,撞于石门,鸣声如鼓,回响10余里。隔着“龙门”向海望去,大面积的黑色火山石散布海滩,不少岩 石被青苔覆盖,微微泛绿。 “龙门激浪”得名于明代。据《儋县志》记载,明代黎族首领符南蛇组织黎汉灾民起义失利后,起义军余部曾守于 此,“忽山忽海”,神出鬼没,同官兵周旋10多个春秋。前清拔贡陈有壮题有七绝一首:“龙门峭石势嵯峨,远望潮来 卷白波。漫道艰难惊蜀道,吾乡仍有险途多。”诗中写景含情,耐人寻味。 临高的百仞滩,也是一处典型的熔岩流滩。滩中多奇岩乱石,千姿百态,远望象人头聚簇,因而又叫“百人头滩”。 因多次火山喷发,熔岩流覆盖的厚度各不相同。如今,文澜江江水拐道,滩上干涸,只留巨石遍谷,颜色从黑到红,从 黄到灰白。 洋浦港至峨蔓湾之间,有一块高近6米、直径约2米的石头矗立海边,当地人叫它“黑神头”。每当退潮时候,黑漆 漆的石块,好象一只竖起的大拇指。这是一处海蚀火山颈,为火山锥体的一部分,常出露于火山锥中心。焦炭般的质地 ,纵横交错的裂痕,顶部由火山石和火山渣堆积,下部为玄武岩构造,柱上3个数米高的三层海蚀穴格外显眼。 当一切归于平静,生命又悄悄萌发。这些古老的遗存依然保持得原汁原味,因古老而醒目,因独特而张扬。
千年盐田干冲遗痕 在岛西,人与石头作斗争的痕迹并不难寻觅。也许,因为土地珍贵,人们将石头凿平变成“田”,在“田”里保留着 古老有晒盐方式。 晒盐的方式简单而原始。人们用经过太阳晒干的海滩泥沙浇上海水过滤,制成含高盐分的卤水,再将卤水倒在石槽内 经暴晒制作成盐巴。直到今天洋浦的千年古盐田依然活跃着一群以晒盐为生的老盐工。这片古盐田有75亩,距今已有1200 多年历史,传说是从福建莆田迁移而来的盐工所造。当年,他们来到海边查看起灶制盐的地势时,无意中发现这里的浅滩 石头经过海水浸泡和烈日暴晒后,留下一片白花花的东西,顺手捡起放进口中一尝有咸味儿——这就是盐。往日“煮海为 盐”的盐工们这可乐坏了,于是他们凿石为槽,用之盛放海水,再借助烈日暴晒,开创了日晒制盐的先河。 从盐田村边向海边望去,大小不一的黑石头,高低错落,十分壮观。它们的表面,都已被凿得平平整整,边上留下一 两厘米高的槽沿,槽上面铺着一层白花花的海盐。当地人说,这里一共有7000多块晒盐的石槽,也叫“干冲”,每个盐槽 都是由1米多长的“龟石”打磨成,有圆形 、椭圆形、菱形及各种不规则的形状,大的直径一两米,小的几十厘米。这些 盐槽的摆放很是讲究。高低错落就是为了充分利用阳光。 时光流转,远去的已然远去,留下的依然留下。在岛西仅1.32万平方公里范围内,竟拥有如此多样化、高密度的地质 地貌资源、动植物资源和原生态人文旅游资源,不仅在海南独树一帜,在全国范围内也是少有的。如何高水平策划、高起 点开发,使这些蒙尘的资源禀赋重焕光彩,是海南西部不能推却的历史责任,也是催动我们激情奋进的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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